【盾冬】初恋这件小事（一发完）
好久以前的G文，遗忘在硬盘里，今天翻到了，正赶上520，放出来假装更新。
我不确定原来的题目是不是叫这个了。
小甜饼，一发完。超级短。
1
距离八点还有七分钟，史蒂夫再次四望，几秒后他低下头，焦躁地踢开脚边的石子。
2
一道破空声响起，史蒂夫下意识地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一道微光在街对面升起，越来越亮，升到至高点，“砰”地绽开，绚烂了一个天际。地上所有人都在仰头看着。
等到烟花的痕迹在夜空中一点一点下落消失，史蒂夫轻轻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然后他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真是完美的十六岁生日，完美的初恋。
3
广场上的喷泉流光溢彩，几个小孩子围绕喷泉笑着跑来跑去，一对情侣牵着手，点燃了一支烟花棒。
史蒂夫再次看向手表，距离八点还有四分钟。只有四分钟了，他焦急又茫然地四望，没有巴基的身影。
一阵风吹过他的衣角，小孩子从他面前跑过。远处把国旗穿在身上的人们在欢呼着游行。
史蒂夫注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么多人，没有巴基。
他的忐忑不知何时散去，失落感慢慢地涌上来，快要淹没他，洪水一样令他窒息。一天前山姆的反对适时地回荡在他耳边：你疯了，他明显对你失去兴趣了！不然怎么突然就约不出来了！你看他找的借口，打工！他缺钱吗？你居然还要约他，还是你生日那天，你真是——
这是最后一次，当时的史蒂夫打断山姆，然后沉声重复，这是最后一次。
山姆叹口气，你怎么就非要追他。
……因为我喜欢他。
4
又一朵烟花升起，小朋友们高声呼叹，史蒂夫和万人一起凝视着那朵烟花，非常专注。
就这一刻，他不在乎巴基来或不来。
也是这一刻，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生日快乐。”
5
祝他生日快乐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巴基背着手对他笑，又一朵烟花升起，在巴基头顶绽开。
史蒂夫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巴基的笑意更浓：“我就是知道。”
史蒂夫垂下头，沉默片刻，最后他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我有点不懂，你之前还一直躲着我……”他耸耸肩：“如果你嫌我烦可以直接和我说。”
巴基眉头皱起：“我没有躲着你，我去打工了。”
“……你我都知道这是个借口。”
有一瞬间，史蒂夫觉得巴基在生气，那双绿眼睛里有种纯粹的，孩子气的恼怒，史蒂夫有点不好的预感。巴基不再把手背在身后，于是史蒂夫看到了他手里的礼物，包装精致。
“你觉得是借口，”巴基嘴角紧抿，眼神逼仄，“你知道一个美国队长的限量版模型要多少钱吗？”
6
史蒂夫的脸热起来，半是欢喜半是羞愧：“……我错了。”也是山姆的错，他在心里说。
巴基冷冷地望着他。
史蒂夫还是禁不住笑了出来。
巴基的神色更冷，如同寒冰。
史蒂夫的欢喜被冲淡了些许，他开始害怕自己搞砸了一切。
他急切地说：“抱歉，巴基，真的抱歉。”那么真诚。他又眨眨眼，故作可怜：“原谅我吧。”
巴基看着他，好像在纠结着要不要原谅他。
“拜托了，原谅我吧。”
巴基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终于把礼物递给史蒂夫：“好吧，原谅你了。”
史蒂夫看上去快要开心哭了，他拆开包装，不由屏住了呼吸。他心心念念的美国队长，那个美国精神的象征，他的灵魂支柱，正在对他敬礼。
“哇哦，这……”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别哭。”巴基瞧着他的反应，调侃他。
半晌，史蒂夫抬眼：“……全世界最好的就是你了。”
巴基的脸稍稍侧过一个弧度，他的眼睛弯起，温柔了夜风。彩色的碎光流淌在他的发梢眼角，转眼消失，可他依然光彩夺目：“我知道。”
然后他问：“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去看电影怎么样？有部科幻片听说不错。”史蒂夫看着美国队长，漫不经心地说。
巴基在他的视线之外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两秒，最后摊手：“你生日，你说了算。”
7
他们并排向前走，路过欢呼雀跃的人群。巴基在史蒂夫的左边，吹着口哨，笑意盈盈。
史蒂夫的右手把美国队长握得紧紧的。
他偷偷地看向身边的人，巴基的侧脸立体又线条硬朗，完美得像艺术品。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他看着美国队长，能成功吗？。
美国队长给了他一个勇者才有的神色，极大地鼓舞了他。
于是史蒂夫下定决心，点了点头。在黑暗中，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小心翼翼地，把左手移向巴基的右手。
一点、一点地移动着，像蜗牛笨拙而缓慢的爬行，像小猫带着新奇的试探，像一个朝圣者坚定无畏的前行。
快走到十字路口时，他的中指关节好像碰到了巴基的手背。
就那一下似有似无的触碰，碰撞出了一种类似过电的感觉，这种感觉从那一小块肌肤一路高歌猛进，迅速传遍全身，所到之处，一片酥麻。
可是一声轻笑响起。此时此刻格外敏感的史蒂夫条件反射般立刻停下，他的身体僵硬得好像脱离了大脑的掌控，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立在原地，屏着呼吸，忐忑地等待巴基进一步的反应。
但是巴基什么反应也没有。史蒂夫松了口气，可能是他听错了。
他红着脸深呼吸，重新鼓起勇气，手指轻动。
这次他的食指先碰到了巴基的手背，他等了几秒，这几秒里巴基没有躲开。
史蒂夫心跳飞快，他的手在微微发颤。他目视前方，小指却凑近，轻轻勾住了巴基的小指。
又一声轻笑传来。
这次史蒂夫确定了，就是巴基在笑。他犹豫片刻，缓慢地松开手指。
巴基却笑得更厉害。
史蒂夫往回缩的手被他攥住了。
“干嘛偷偷摸摸的。”笑够了之后，巴基低声说。
8
烟花越来越多，可是史蒂夫只能看着巴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这个人比烟花好看太多。
他们两个的手握在一起，角度变换，在世界的小角落里温柔地摩挲，最后终于十指相扣，稳稳贴合，不留余隙。
巴基的体温温暖着他，暗流一般从指尖一路传到心脏，在心脏里直接注入快乐。
史蒂夫看着巴基，微笑着，一言不发地凑过去吻他。
数不清的烟花同时升到高高的夜空，哗然绽放，人们驻足观看，发出一阵阵惊呼，试图用手机留下这短暂的美。巴基和史蒂夫躲在人群的背后，安静地接吻。
那些喧嚣与热闹一下子变得非常遥远，人声被过滤掉，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
9
那个吻结束后巴基拢一下头发，问：“接下来我们干些什么？”
“去看电影啊。”史蒂夫说。
巴基看看街角一家成人用品商店，眨了眨眼，没说话，静静地注视着史蒂夫。
“怎么了？”他显然没注意到巴基的目光着落处。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他的笑容在史蒂夫看来格外意味深长。
史蒂夫莫名紧张起来：“什么？”
巴基指指那个商店，史蒂夫看过去。
又是无数烟花同时升上天际，五彩绚烂，一时亮如白昼。
史蒂夫脸红得发烫。巴基凑近，眉眼半弯地直视他：“十六岁了，破个处怎么样？”
烟花声不绝于耳，史蒂夫感到窘迫，想移开目光不再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绿眼睛，却做不到。他把一口口水咽下去：“啊？”
巴基又近几分，声音低沉温软，还故意混着一线魅惑：“我说，让你破个处怎么样？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不介意在下面。”
10
对面的绿眼睛里一派温和的清凉。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史蒂夫那颗悸动难安的心突然就定下来。
在他十六年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个问题，而当那个问题被扔过来，他却没有犹豫太长时间。
他凝视着烟火下的巴基。
因为是这个人。
就是他，只是他。
烟花照亮史蒂夫的面庞，一个笑在容慢慢地展开，他说，好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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