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真实世界 2 （《老友记》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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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家的门铃响了。巴基埋在装修杂志里的脸立刻抬了起来。他难掩兴奋地问：“是他吗？那个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要和你约会的男人？”
娜塔莎没有理会他。
旺达的手搭沙发靠背上垫着下巴，她带着一脸花掉的妆容严肃道：“听听过来人的忠告，娜塔莎，别随便订婚。”
“……淡定，姑娘，我不会的。”
“她倒是想。”巴基一边说一边递给旺达一个“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眼神。
“那……”旺达看上去没那么严肃了，反而有几分八卦的神情，“他长得好看吗？”
“我们马上就要见到了。”巴基坐直，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上衣。
娜塔莎给了他一个嫌恶且无语的眼神。
娜塔莎笑着把门打开：“嗨，安迪。”
那个叫安迪的男人走进来，有些腼腆地搓着手：“嗨，娜特。”
巴基小声和旺达说：“他很帅。”
旺达露出了一个非常赞同的表情。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安迪，安迪，这是——”娜塔莎顿了两秒，“这不重要。”
巴基捂住胸口：“我一点都不受伤。”
娜塔莎没有理会他，和安迪说：“等我一下。”
她走到旺达身边：“旺达，你还好吗？我是说，如果你需要人陪的话，我可以不去约会的。”
“不不，”旺达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但是我没关系的，你去吧，玩得开心点。”
娜塔莎的回应几乎一秒间隔都没有：“好的。”
她快步走到门边，穿起外套抓起包，揽住安迪：“拜拜，二位。”
“拜拜。”
“拜拜，玩得开心。”
一声门响过后，屋子里安静下来。
巴基的眼珠慢慢地挪动，转向了旺达。
“所以……”他坐在她身边，语气和缓，“你真的不想听故事吗？”
旺达苦着脸，摇摇头。
“如果真的是个很好的故事呢？”
旺达默不作声地盯着他，像是在思考怎么拒绝他。慢慢地，她脸上的神色变了：“你知道吗？我确实有点想听故事了！”
“太棒了！”巴基像看着美金一样看着她。
“但是，”旺达搂着一个抱枕，“我想听你的故事。”
“什么意思？”
“你和那位什么先生离过婚？”
“你是说史蒂夫？”
“哦，史蒂夫，对，是他——不怪我，我不可能一下子记住你们所有人的名字。”
“我叫什么？”
“呃，索尔？”
“……巴基。”
“巴基，我会记住的。那，巴基，可以说说你和史蒂夫的故事吗？”
“为什么？”
“没什么……”旺达又抓起桌上的一罐爆米花，打开盖子，“就是好奇。你看，我现在只是一个没了未婚夫，我是说，未未婚夫，无家可归甚至不被家人接受的可怜姑娘，也许你的故事可以让我感觉好一点？”
巴基的目光锐利起来，像是看穿了她：“不，可怜姑娘，你只是想听八卦而已。”
“是的，八卦可以治愈我。”
“好吧，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从你们结婚开始？”
“哪次？”
旺达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什么！”
“我们结过两次婚，也离过两次婚。”
“什么！哇哦，这可真劲爆，”旺达抓起一把爆米花，“我上次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还是史塔克家的那个胡子男和他们家的管家私奔了。”
巴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什么！”
“哦，糟糕，那好像是内部消息。”
巴基也抓起一把爆米花，身体后仰靠在了沙发靠背上：“那不重要，多说点。”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和史蒂夫的故事，然后我会非常、非常详细地告诉你这件事。”
“成交。”
“从你们第一次结婚说起。”
“那是在我们还在上大学的时候……”
“哇，”旺达的笑容慢慢扩大，“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是情侣了。你知道，大学，总是会有各种无聊的活动，舞会，派对，诸如此类……那个时候我非常受欢迎——当然现在也一样——但是我们的小史蒂夫就不是了，他那个时候有一点点不善交际，他甚至在他的博客里写‘看到你在那里和一群人谈笑风生，而我只能坐在角落里和酒杯与方巾游戏，这种感觉真的要杀死我。’”巴基轻笑一声：“想想那个画面，确实有点可怜。”
“是……”
“所以在我看到这条博客的时候，我就直接去跟他说，我们结婚吧。”
“什么？”
“我不想让他总是处于某种不安中，我想给他一种安全感，所以我们第二天就去结婚了。穿着旧衣服，去珠宝店买了一对戒指，他带上了他室友的笔，我带上了一个史迪仔的玩偶，然后，我们就结婚了。没有任何仪式，我们身边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甚至连我们的家人都不知道。”
“哇哦……这，疯狂，也很浪漫。那你们的家人现在也不知道吗？”
“现在他们当然知道了，这要多谢娜塔莎，”巴基咬牙切齿，“多谢她在去年的感恩节晚宴时当众揭我的底，让我花了三个月的工资来买礼物好抚平家人的怒火。”
“我真遗憾错过了去年感恩节。那你们后来为什么离婚？”
巴基的绿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有些失神，继而他嘴角扬起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有些感怀又有些苦涩：“可能是因为我们还不够成熟。毕业后，所有的压力一下子都来了，找工作，找房子，要和两个工作的地方距离都不远，房租不能太贵……就是，在所有的琐事中，你眼中那个不凡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平凡，我们开始争吵，一次，两次，三次，越来越多次，到最后你会觉得不想回家，因为回家比不回家更累。其实现在看，也许那只是一个阶段，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那时候有人可以告诉我们，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下，你们就可以度过那个阶段了。但是……”巴基耸下肩：“反正都过去了。为了不让情况更糟糕，我们决定和平分开，做回朋友。”
旺达纠结地看着他：“你们之间好像还有可能？”
“也许吧。”
旺达又问：“靠自己生活真的那么可怕吗？我是说，找工作什么的，我还没有工作过，除了有一年暑假给我爸爸打工，但你知道，那种根本不算。”
巴基温和地看着她：“只要你开始做起来，就不可怕了。”
旺达紧抿着嘴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几秒后，她说：“那你们第二次结婚是怎么回事？”
“哦，那次，那次是纯粹的意外。”
“哦？”
“我们一群人去了拉斯维加斯，你知道，在维加斯，什么都可能发生，我们喝醉了，进了教堂……然后，等我们酒醒了，我们亲爱的朋友们给我们看了婚礼录像。”巴基自己微微摇着头，仿佛不忍回首。
旺达嚼着爆米花，眼神里都是满足：“我说早了，这才是真疯狂。”
“然后我们就离婚了。就这样，呼——好了，该我听故事了。”
“你知道吗？”旺达把爆米花放回去，“我们应该出去逛街，花钱，一边走一边讲史塔克的故事。”
“花钱？”巴基一边反问一边把爆米花罐的盖子盖好。
“是的！购物是比八卦还灵验的治愈良方。”
“你是说，用你的信用卡？”
“当然。”
“那你要拿什么还？”
“呃，我们不能先花完钱再考虑这些事吗？”
“不能。”
“……”旺达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
“我觉得，”巴基思索着说，“你应该剪掉你的信用卡。”
“为什么！”
“人都是要逼自己一把的，旺达，如果你决定自己生活，就不能再自己溺爱自己了。”
“可是——”
“没有可是，小姑娘。”
娜塔莎回来的时候，家里有许多人。旺达坐在餐桌旁，身边站着巴基、史蒂夫、索尔和洛基，他们就像护卫一样。
娜塔莎把门关上：“非常感谢你们进出自由。说吧，发生什么了？”
“我们在等你。”
“为了什么？”
洛基的笑容里带着点看戏的玩味：“旺达要剪掉她的信用卡。”
“什么！”娜塔莎快步走过去，看到桌子上的剪刀和旺达的信用卡，“真的？”
“是的……”旺达有气无力地回答她，“但是，这真的有必要吗？”
“有的，”娜塔莎的手扶上她的肩膀，“这其实是一个重要的仪式，让你和过去的金丝雀生活一刀两断，让你下定决心去向你的父亲以及所有人证明，你可以。动手吧，旺达。”
“可是……”
“可是什么？”
“我有一点害怕。”
“不用怕，我们会帮你的。”娜塔莎安慰地说。
旺达抬起头来，看到其他几个人那种鼓励的神色，他们在用眼睛说话，别担心，你可以，我们在。
旺达深吸一口气。
“动手吧。”娜塔莎说。
旺达的剪刀夹住了信用卡，她大叫着：“不，我不想——上帝，我真的看不下去——”
其他几个人像为心爱的球队加油一样拍着手为她打气：“剪卡！剪卡！剪卡……”
旺达咬住下唇，闭上眼睛，下定了决心。“咔嚓”一声轻响。
旺达睁开眼，看到她的信用卡断成了两截。在她的身边，她的新朋友们在为她欢呼鼓掌。索尔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旺达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但她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她依然对未来感到惶恐，但是内心深处，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已经出现并占据了主导，她感到了轻松。旺达捂着嘴：“哦，我的上帝……我真不敢相信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耶！”她激动地张开双臂，娜塔莎立刻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她直视着旺达的眼睛，轻轻搭上她的肩膀，说：“欢迎来到真实世界，这里糟透了，你会爱上这里的。”
娜塔莎失眠了。
她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她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房租。
该死的！应该让她先交了房租再剪卡的！娜塔莎咬着牙，在纽约的凌晨三点，用意念疯狂咆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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